明天是母亲节。
远在天崖的游子,不能在母亲面前尽孝侍奉,只能以一篇文章来献给我的母亲。
母亲年轻时在老家的乡下还有一个名字:秀兰。母亲参加工作后有了现在的名字,对于秀兰是老家长辈人对母亲的称呼,我们家族中的下一代人可能已不知道这个名字了。
今年早些时候,我回到东北,见母亲显的比以前苍老,身子骨虽没大的毛病,但老年人一些常见病还是有的,见到母亲头上的银发又增添许多,我的心里很不是个嗞味。好在弟弟,妹妹,妹夫对母亲照顾的很好,我的心里安慰了许多。
母亲的一生是默默无闻,默默奉献的一生。父亲一九四六年参加革命,转战南北调动频繁,直到一九六三年才算稳定下来。母亲一生养育了我们兄妹四人,尤其是上世纪在六十年代初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,大人吃不饱,但我们兄妹四人从没挨过饿,记得父亲去省城开会回来,带回几个加了糖精的玉米面窝头,母亲和父亲不舍得吃一口,看着我们几个孩子们过年似的吃的那么香,可我们哪里知道母亲和父亲也是营养不良啊(在那时能吃饱肚子就是好的了,根本谈不上什么营养)。
母亲的一生,相夫教子,勤劳持家。为了父亲,为了我们兄妹曾丢了国营单位的工作。而父亲在家里既不会做饭,又不会洗衣,只一个心思干事业,我们几个孩子们虽不上房揭瓦,但也让母亲操碎了心,大的在外边要像个样子,不惹事,小的要健健康康,平安就是福,这就是母亲最基本的期望。
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家里挑水,母亲说什么也不让,我还上来了犟劲,非要挑不可,母亲没办法只好跟我到井边,给我把水用轳碌摇上来,两只水桶里只倒了少半桶水,并给我扶到肩上,一只手把着,在后边跟着我把水挑了回来。这个场景,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,她怕把儿子累着------
母亲的口碑,母亲的人品,是十里八乡有名的。为此,在这个小镇上母亲当上了街道办事处的干部。家长里短,邻里纠纷,两口子打架闹离婚,张家小子找对象,李家姑娘找婆家,母亲忙的是乐乐呵何团团转。
北方冬季的夜晚,天寒地冻,大雪飘飘,房子后边的杨树林被西北风刮的呜呜叫,母亲和我们兄妹四个围着铁炉子,吃着烤土豆片,听着凯歌牌收音机里播出的评书《平原枪声》,在等父亲回家------
一九六九年我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来到部队。而这时珍宝岛的枪炮声也响了起来,母亲对我是越来越牵挂,因为她的儿子只是十几岁的小兵,母亲给我的信多了起来,我还隐隐约约能从信中看到泪痕,那是母亲对儿子的牵挂和思念,是对儿子的放不下------
从那时起,我就一直不在母亲的身边,并且越走越远,远到了天边,远到了海南。
每次回到家乡,我这么大的人了,母亲总要为我炸些套环吃,为我做几个四角裤衩,买几瓶老牌子的上海雪花膏,做几件真丝衬衣,还要带些这,带些那------
回到海南,当我穿着母亲给我做的真丝衬衣上班时,公司的女孩子们一片惊呼:哇,真好看,哪买的?我自豪的告诉她们:是老母亲给我做的!
明天就是母亲节,我想和母亲说:妈,我想您老人家------
仅以此文,献给我伟大而平凡的母亲!